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潘璐 公考热度持续升温，2023年国考报名总人数突破250万。与此同时，公务员考试培训公司的龙头——中公教育越来越冷。这家公考培训市场份额第一的上市公司，正深陷拖欠协议班退款的泥...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潘璐
公考热度持续升温，2023年国考报名总人数突破250万。与此同时，公务员考试培训公司的龙头——中公教育越来越冷。这家公考培训市场份额第一的上市公司，正深陷拖欠协议班退款的泥潭。
在微博、小红书等社交平台上搜索中国公共教育，山东、湖北、浙江、四川、广东等省份的中国公共教育分公司都出现了拖欠“但退款”课程退款的问题，学生们焦急地交流着退款方式。
失去联系的客户服务，关闭的线下门店，延迟退还的学费...在全国各地，维权的学生都面临着各种困难。他们不禁要问，公考报名这么热，中国公共教育怎么了？
中国公共教育(温州)线下门店
从10月份开始，徐子欣就陷入了吃不好饭，经常看手机的状态。每天，她都会打电话给中国公共教育温州瑞安分校校长，询问自己近5万元培训费的退款进度，但每次都会得到“我们没有权限，也没有北京的联系方式”的回复。
今年4月，30岁的徐子欣在温州瑞安报名参加了中国公共教育“2022年浙江省事业单位精学寄宿营”课程。徐子欣大学主修金融管理。去年年底，他离开了原来的公司，想找一份相对稳定的专业工作。
这时，徐子欣看到了温州事业单位的招聘信息。离笔试不到两个月，徐子欣决定报名参加培训班培训。“几年前，我丈夫的朋友在中国公开报告。当时费用2万多，没考上就退了。”在徐子欣看来，中国公共教育“品牌很大”，不会有问题。
徐子欣向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发布的合同显示，如果乙方笔试失败，甲方将向乙方退款48300元。甲方在收到乙方提交的完整退款手续材料后30~45个工作日内退款，经核实材料真实，符合退款条件。
徐子欣选择了一个协议班。虽然成本高，家里还有房贷要还，目前没有收入来源，但徐子欣觉得如果经过培训能顺利通过考试还是值得的。
今年5月28日，徐子欣参加了事业单位笔试。考试结束后，徐子欣估计了自己的成绩。她觉得自己不能被录用后，准备了准考证、身份证复印件等退款所需材料。7月29日，正式录用名单公布，徐子欣失败。
9月底，徐子欣要求招生前台工作人员催促退款流程。对方还问她是否愿意继续参加考试，可以帮她换到新班。10月，在徐子欣的反复询问下，前台工作人员回复说，退款已经安排到11月底。微信客服一号专门负责处理退款问题，给出了不同的说法，称12月30日前付款。
退款服务和招生前台的说法
投诉平台收到超过80,000条投诉，撤诉才分期付款。
徐子欣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她在网上搜索，发现有很多关于“中国公共教育退款”的投诉和维权信息。一些已经离职的分校校长甚至回应学生:“我们违约了，但是我们没钱。请起诉。”
徐子欣试图向线下商店寻求解释。10月24日，瑞安校区新校长黄回复徐子欣，将于11月28日全额退款，但之后没有消息。
中国公共教育瑞安分部前校长的回复
连续几天，徐子欣去线下商店要求退款。结果发现之前招生收款的前台都撤了，只剩下两个男员工在电脑前玩手机。徐子欣告诉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瑞安一地的维权群里只有几百人。
11月21日，在学生的要求下，黄校长打电话给温州中公教育负责人，对方提出分期退款。徐子欣不同意分期付款，瑞安市市场监管局无法协商。徐子欣去当地派出所报案，但警方了解情况后，将案件退回市场监管局。
瑞安市市场监管局
因此，徐子欣陷入了遥远的等待。徐子欣提出的合同约定，当协商不能达成协议时，双方可以依法向甲方当地人民法院提起诉讼。徐子欣在北京法院电子诉讼平台上提交了信息，但在显示审核通过并登记后，案件迟迟未受理。
十一月二十一日，焦急的徐子欣打电话给北京中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所在地海淀区人民法院。对方告诉徐子欣，目前已有许多相关纠纷等待处理，让她耐心等待。
记者在网络平台上查询“黑猫投诉”发现，关于中公教育的投诉已经超过8万条，大部分都与退款有关。
徐子欣咨询律师时发现，即使是同一个班的同桌，合同上的班级名称和培训费用也不一样。这意味着徐子欣和其他受害者很难申请合并和维权。“现在要求签订分期协议，撤回诉讼后再付款，否则不予处理。对于不接受分期付款的人来说，没有计划。”徐子欣不知道这次维权需要多长时间。
协议班带来了大量的现金流，业界纷纷效仿。
徐子欣不是一个例子。杭州的陈嘉鱼先后在北京12345和浙里办的市场监管局平台上投诉，但至今没有结果。
日前，陈嘉鱼收到退款客户服务二号的消息，只给了陈嘉鱼两个选择：要么分十期退款，要么等到明年年底全额退款。
11月14日，北京中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发布“保证书”，称其为中公教育张家口分公司的设立者。“保证书”表示，如果未履行10期按时支付协议，公司持有的中公泽宏未来科技城项目位于石家庄市平山县设备路以西、兴工路以北，将通过抵押、拍卖、销售等方式换取资金，优先返还河北省学生学费。
在报考高额协议班时，学员们并没有预料到追钱的困难。
2010年左右，中国公共教育推出“不退”协议班。按照这种模式，考生在培训前与培训机构签订协议。如果考试不及格，培训机构需要退还考生的培训费。这样，对于学生来说，似乎没有必要承担任何损失，从而吸引了大量的考官。招生前台推荐“不包退”的高协议班。
协议班给中国公共教育带来了大量的现金流，其收入一度占中国公共教育总收入的近80%。除了公务员考试，中国公共教育还在事业单位考试、教师招聘考试等考试科目中广泛使用协议班。随后，其他公考培训机构纷纷效仿，协议班成为行业标杆。
那协议班的高额学费去哪儿了？
今年1月，有媒体调查显示，中国公共教育陷入困境的核心原因是“协议班-高现金储备-投资房地产”模式出现裂缝，退款率突然上升，房地产项目停滞，学生贷款项目弊端开始集中爆发。
由于公考周期有限，从收费到退款需要很长时间。在此期间，中国公共教育不仅可以持有这笔资金，还可以利用这些资金进行对外投资或购买理财。报告显示，2018年至2020年，中国公共教育滚动购买理财产品约171亿元、270亿元、410亿元，理财收入约占归母净利润的10%。
2020年以后，由于招聘、竞争等外部因素的快速变化，这种高水平的课程不再适合市场。以国考为例。根据国家公务员局的数据，2020年、2021年、2022年国考通过资格考试的人数与就业计划的人数之比约为60:1、61:1、70:1。招聘考试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在这一大前提下，报名参加协议班的学生越多，将来退款金额就越多。
此外，中国公共教育正在全国各地建设自己的土木工程和教学基地。自2018年以来，中国公共教育在全国主要城市建设了约10个自建或租赁培训基地。2021年，对房地产行业的严格监管和审批，使得中国公共教育的房地产投资陷入困境，使其现金流更加短缺。
